林宅内，管家恭敬地接过林擎脱下的外衣，他看到跟在林擎身后精神恍惚的小少爷，颇有眼力见地退下了。关门的时候他听见了茶杯摔碎的声音，但是他低着头看着地板，手利落地扣上了门，一眼也没往里看。

和林擎独处对林澈来说仍然是一件吃力的事，可他此刻被愤怒悲伤的情绪控制了大脑，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林擎那边砸去。

他还是怕，所以他不敢扔到林擎身上，只摔在了他脚边，可怜地、软弱地发泄着。

林擎解下领带丢在旁边，他只冷淡地说了一句：“自己弄脏的，就自己收拾了。”

林澈牙齿都在打颤，既是害怕也是愤怒，他像一只发狂的幼兽，颤抖着挑战兽王的威严。他声音嘶哑：“她是我的女朋友……你个禽兽……你敢动她……”

林擎慵懒地靠在沙发上，这副模样，仿佛是在欣赏什么风景，而此刻在他面前抖得要崩溃了的，是他儿子。

还是个被他抢走了女朋友的儿子。

林擎从来没有把林澈放在眼里过，他甚至不觉得他能做他的对手，因为在抢夺舒芋这事上，他赢定了。

林擎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瓷片，冷漠地拿脚踢开了碎片。他站起来，一步步走到林澈面前。他甚至没有出手，林澈就已经腿软了。

林擎低下头，望着林澈的脸，微笑起来，他说：“你觉得，我缺儿子吗？”

林澈的身体猛地一抖。

只要林擎想，他的继承人并不是只有林澈一个，他完全可以丢弃这个失败的接班人，再扶持其他人。林澈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资本。

林擎看着林澈煞白的脸色，颇为傲慢地想到舒芋肯定会选他。说实话，他都疑惑舒芋怎么能做到看到他以后还喜欢林澈的，他不是明显比林澈强吗？

“如果我想，这几年我就可以给你添几个弟弟妹妹，”林擎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，他想到什么，眼里有了几分笑意，“或者……让舒芋生一个？”

林澈快崩溃了，他发出一声哭嚎，愤恨地对着父亲挥出拳头。

但是被林擎轻松挡住了。林擎握着他的手腕，稍一用力林澈就疼得惨叫。

他盯着林澈恐惧的双眼，眼里全是冷意：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，都是我给你的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？”

林澈跌坐在地，脸上都是肮脏的泪水，他嘴唇发白，样子狼狈不已。可他还是不甘心，明明是他的，明明舒芋是陪在他身边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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